生疚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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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盾铁]鲸落(二)

*私设:3.盾佩过去式 4.佩吉没能等到史蒂夫醒来 5.斯塔克大厦建于托尼成为铁人之前

史蒂夫罗杰斯

人人都乐意告诉我:欢迎来到曼哈顿。

我实在讲不清他们在说这句话时眼睛中闪烁着的隐秘的东西,只明白他们充斥着期望与火热,是一种几乎能够杀死我的热情。于是我向人们报以微笑,装傻一般地将它们归结于人们对于我来到二十一世纪的热烈欢迎。注入血清后的那段日子仍牢牢地烙在我的脑子里,我记得那些台词,记得那些舞蹈,记得那些荒谬可笑的动作。当我逃出那间虚假的、临时搭建的板房,毫不得体地冲上大街,并鲁莽地造成了几场车祸时,我便意识到,我终究无法从令人发笑的“精神领袖”一词中逃脱。所以我十分感谢弗瑞。我本以为他会要求我待在神盾母舰上,并打着“帮你适应现代生活”的名号安排特工在我身旁。但他所做的,只有为我找了间位于布鲁克林的小公寓,并且告诉我我可以购置任何我认为有必要的东西。

当他再次出现时,带来了一份搜寻任务。他问我是否需要一份薪水可观的临时工作,我告诉他的是我是一名士兵,他要做的只有下达明确的命令。于是,三个月前,我接到了我在这个陌生年代的一份任务:作为副指挥官与军方一起搜寻在阿富汗失踪的托尼斯塔克。

我时常会感慨命运的爱捉弄人,无论是我错过的那支舞,我未有机会相识的教子,还是这次全然是巧合的救援活动。我不明白我究竟是上天的宠儿,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不幸的人。在我活过的二十多年中,如果任何一件事出现细微的偏差,我都不可能在这里醒来。若上帝只是有意戏弄我,将我塑造成一个仅供他开怀一笑的小丑,我会反抗,但也会悲悯于我的生不逢时;若他有意指引着我,将我领至一人或者一事面前,我也不会感激他,因为这种机遇让我丧失了太多太多。所以当弗瑞第一次提及这个名字时,我的心脏不争气地漏掉了一拍。即使是我这现代人看起来保守又过时的蠢脑子,也足以认识到这个姓与那位故去已久的、我的老友之间的关系。那种一直缠绕着我的失重感似乎消减了不少,仿佛只是一个名字就能让我与这个世界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
搜寻任务持续了将近一个月,我的皮肤被晒伤,靴子被磨损,狗牌灼热的像块烙铁。在这期间,我花了尽可能多的时间来适应现代武器,它们更便捷,更实用,并且大多都是斯塔克工业出品。这让我不由得感叹时代的进步与赞美这位才华横溢的小斯塔克。我想无人能理解我那种激动的心情。

现在,我背着我黑色的双肩包,漫无目的地在斯塔克大厦下兜圈。我最终选择在那间位于大厦斜前方的咖啡馆前驻足。我嗅着那些醇香的气味,打量着这间咖啡馆光洁明亮的橱窗,最终确认了这里足够我描绘大厦的全貌。我走进馆内,近窗的位置满满坐了人,我将书包褪下,将包带牵在手心,挨个询问单独的客人是否允许我就此坐下。一位好心的女人接纳了我,她说若不介意的话,她对面的座椅仍处于空闲状态。我向她表示感谢,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,然后我便急忙坐下,将素描本与铅笔掏出后,就把背包扔在脚边。我咬着铅笔棱角分明的尾部,双眼盯着那栋看起来多金又滑稽的大厦,试图在脑海中大致勾勒出他的轮廓。

“孩子们都很喜欢来这里,这里经常能看见铁人。”

女人突然插嘴,我无意识地“嗯”了一声,没抬头,只想一门心思扎在我的画作中。过了一会,母亲教过我的礼仪知识才匆匆赶到。我意识到那并不礼貌,于是我抬起头,告诉她或许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,渴望得到那位如王子般闪闪发光的英雄的一个吻。我这才注意到她有着漂亮的草莓金发色与灵动的蓝眼睛。

我一直在关注铁人的事情:斯塔克获救时是孤身一人,他却在后来提到铁人救了他一命,并且对整个过程语焉不详;在那场以奥巴的死为结尾的战斗中,那位身着金红色盔甲的人始终没有打开面甲;第二天的发布会上,斯塔克还力称那是自己新雇的保镖,不顾疯狂的记者而提前离场。

女人的心情似乎很好,一直在说着些什么,我没太能听进去。当我试图让不对劲的自己重启时,一团棕黑色的卷发占据了我全部的视线。我几乎是立马就认出那个男人了。他戴了副过于大的深蓝色墨镜,身上套了件黑色皮夹克;他的蓝色牛仔裤看起来乱糟糟的,口袋附近抹了些黑色的指印;他始终盯着手里的手机,却巧妙的避开了所有可能会撞上他的人。

我花了点时间才认识到我毫不得体地站了起来,女人的表情在她扭头迅速地看了一眼后由惊愕变成了警惕。

我知道那不太对劲,但我无暇分神。我心中莫名翻涌起了些急切劲,我甚至想这么走上前去,问他近来如何,为何他看起来是如此的憔悴与苍白,我也想问问他父亲母亲的事,以及告诉他对于这些我很抱歉。

弗瑞已经将佩吉与霍华德的资料送至我的公寓。但我只是将它们塞入了床板下的牛皮纸箱中,然后再无后文。说实在的,我不知道我还能向谁带有遗憾的谈论我错过的这一切,它们历历在目,在我那混乱且自私的记忆里,它们就是这样真实地发生在昨日。而如今我环顾四周,满眼尽是毫不留情的物是人非,就好像真实的我从开始以来就是一个廉价的附属品,所有人需要的都只是这个有着光鲜外表的傻大个。我活着,无人惦念,仅是个无法言述的奇迹;我死去,无人抬棺,教堂中回荡着空洞虚假的言论。我突然宁愿我只是个士兵,即使我会战死沙场,即使我会在冰中一点点腐朽枯萎。

我试着向前迈开步子,但滚烫在我的腹部弥漫。

那个男孩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压在我的衬衫上,嘴中嘟囔不停喋喋不休。我茫然地看着那块深色的咖啡渍,当我试图告诉男孩这并不是件值得过分关注的事情时,我看见斯塔克向这里迅速地瞄了一眼,然后就只是拿着他的咖啡推开门离开了这里。无论这个过程有多么的短暂,我都敢肯定,有那么个瞬间我们曾四目相对,但他仍是离去了,没有一丝的停顿,看见我就好像看见路边随便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。我这才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伤得多重,事后什么记不得已经算得上是个好结果了,但我仍感到深深的挫败。我垂下头,没头没尾地问了男孩的名字。他说他叫彼得。

我收拾好自己的的东西,在彼得满是困惑的声音中走出了咖啡馆。

我又找不到回家的路了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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