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疚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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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盾铁]鲸落(三)

*私设:6.玛利亚死于难产 7.此处的铁大约十几岁

托尼斯塔克的日记

亲爱的安东尼:

        我时常在想,人是生来就被允许爱与被爱的吗?

        我知道这样说既不恰当,又易引人发笑,但我似乎从一开始就无法理解“爱”这一词汇的具体含义。我明白让一个人如解释既定事实那样解释这一词汇是极不可能的,但似乎从没人愿意哪怕尝试一下。人们常说“爱”是以血液为溶剂,代代相传永不间断的情感,它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,几乎是一切因果的中心。有那么一段时间,我对这一情感充满好奇与敬畏,我翻阅资料,询问身边的人,期盼着能得到一个令我满意的回复。但他们的答案则让我意识到:从那一刻起,我的人生将在这方面永远缺席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我询问身边的同学时,他们总摆出一副“你小子又在犯什么神经”的神情,告诉我现在没人会谈情说爱,就只是玩玩,尽情即可。我猜想他们这样做,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真的只是白痴,另一方面则可能是如果哪天生活真的不尽如人意,离开时也不至于痛彻心扉。爱情是人们漫长一生中不可或缺的调味剂,它让我们尝遍人间百味。但就是这样的一种情感,既能轻易地成就一个人,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摧毁一个人。我知道父亲恨我。知道母亲去世的原因后,我总是止不住地想孩子在一对夫妻之间究竟处于一个怎样的位置。若男女双方只是深陷于彼此,又为何纵容一个哭闹不停的烦人精强硬地塞入他们之间?是责任?是义务?还是仅仅是一场意想不到的意外?

        我浏览过许多父亲与母亲留下的随笔,照片或是影像,令我印象深刻的是父亲与母亲一同坐在海边拍摄的视频:他们肩膀挨着肩膀,大腿紧贴着大腿,母亲深色的卷发扫过父亲的大臂,父亲则将他宽厚的手掌轻轻拢在母亲微微隆起的腹部,然后他说:“是你成就了现在的我”,母亲先是害羞,然后便抿嘴轻笑,拳头轻轻捶在父亲胸膛。我仔细对比了父亲遇见母亲前后社会对他的评价,发现除了少了那些花天酒地放荡不羁,父亲并没有过大的改变。这让我想起来一句话:人们的灵魂总是带着不可独自弥补的裂缝,只有遇见了那个人,他们才有可能相互锤炼,最终得以重铸。我终于明白,成就一个人并不等于将一个人打碎,然后重新拼装成公认完美的模样,而是由内部填补对方的空虚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现在毫不怀疑贾维斯读给我的睡前故事,那些美好童话的结尾总是不真实到让人望而生畏,它们也总是说:爱情是最伟大的,拥有超越一切的能力。但这些能力终究是毁了我的父亲,也毁了我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恨我自己为何不能早点明白这些,为何不能早点看清烂醉如泥的父亲眼中的复杂,为何不能早点学会对父亲放手。我停不下来去想如果母亲还在这,父亲会不会用那只看起来温暖厚实的手掌抚摸我的头顶;母亲会不会夜夜坐在床边,为我轻读那些由贾维斯告诉我的故事;我会不会上着普通的学校,周周盼望家中的来信,月月期盼归家的日子。如果母亲确已不在,但我少了乖僻与隐瞒,少了无尽的怒火,少了对父亲的不理解,一切是否也会有所不同,是否他会暂时放下令人心痛的一切,是否他会愿意看上我哪怕一眼。我没法再继续写下去,我恨如果如果,恨虚假且美好的假设,它们会使我哽咽,使我如一个木偶玩具一样坏掉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一直在想,如果我像你一样,像你一样强大稳重,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如此僵硬到令人心碎?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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