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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盾铁]鲸落(四)

*私设:8.约瑟夫没有从军,而是一名工程师 

史蒂夫罗杰斯的回忆

二十世纪一二十年代的人们毫无选择,史蒂夫的母亲,那位坚强又伟大的女人也难以幸免。

为了为家庭换取可观的生活费,萨拉像一件被精心包裹的礼物,被父母亲手送给了两个街区外的工程师。破坏的速度永远快于创造,工程师活计多,日子过得算是宽裕,只是日夜颠倒少个人照顾起居。那一年萨拉十九岁,她在人为的灾难下缓慢起身挺立,不再懵懵懂懂。

起初几年两人生活很是愉快,约瑟夫幽默风趣,萨拉热情大方,两人日子忙忙碌碌,但总找得到时间忙里偷闲:他带她去她从未到达过的远方,他偷偷的带她去他的工厂,也不断地推荐书籍给她;她照顾着一切家务,她准备着一切她能给的惊喜,也会拉着他的手唱着歌谣缓慢起舞。他们虽谈不上爱,但终究有了家的感觉。

她在二十二岁那年生下史蒂夫,两年后生下弟弟乔治。

史蒂夫记不太清九岁前的事情,他只能想起些模糊破碎的片段,像是晚归的父亲缓慢地抚摸他的头发,像是安息日令人欢喜的全家远足,又像是父亲允许他坐在他的臂弯中,极富耐心地教他钓鱼。他觉得那段生活像是被堵在玻璃罐中的蜂蜜,时间在扭曲的视野中甜蜜着缓慢流淌。

九岁之后,史蒂夫的世界崩分离析,而他却奇迹般地记下了每一个细节。

约瑟夫揽了不该动的活计,他丢掉了工作,丢掉了社会信誉,丢掉了自己健全的腿——他被粗暴地拖入垃圾场,那群混蛋打断了他的右腿。他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,他喝酒,夜晚伴着铃铛作响的酒瓶入睡,早上伴着泛着恶臭的呕吐苏醒。他打人,他发酒疯,他将空酒瓶蹭着史蒂夫的耳朵狠狠地扔到墙上,他抽出腰间的硬皮带,让它在空气中噼啪作响。他像发狂的野兽一样嘶吼着,只是因为萨拉当掉了她的首饰以换取史蒂夫和乔治的学费,每当这时,身材生得像个男人的萨拉就会将他们兄弟俩塞入自己的怀中,史蒂夫多病,乔治太小,他们任何一人都承受不来这无尽的苦难。

史蒂夫熟悉那把木柄尖刀上的每一条纹路。

每当拳肉相撞的厚重声音在屋内弥漫,史蒂夫都会握着那把刀缩在洗手池下的橱柜中。坏掉的柜门关不严实,屋内昏黄的灯光刺穿黑暗,将刀刃晃得刺眼。他紧握刀柄的指尖泛着青白,左手搭在右手上,浑身上下都因不合时宜的肾上腺素而颤抖不停。他头顶漏水的管道滴滴答答,每一滴都是他正在死去的部分。

史蒂夫的左手背上有一道五公分左右的伤疤。

终有一日,约瑟夫发现了他的意图。那把刀被粗暴地从他手里抽走,一阵刺痛猛烈地扎在他的神经上,一抹猩红便在他的眼下弥漫。领口紧得让人窒息,钳住手腕的手掌几乎捏碎腕骨,他被一双大手强硬地扯出那间避难所,母亲的尖叫使他耳鸣。约瑟夫那双开了胶的深蓝色拖鞋不断地撞击在他的胃部与胸部,他试着蜷缩自己,用手肘抵挡部分冲击,但反胃感顶着他僵直了身子,他发出不堪的声音,从口中涌出的秽物沾满了老罗杰斯的鞋子与裤脚,一些未被嚼碎的豌豆安静地躺在废墟中。

约瑟夫指着他破口大骂,那些肮脏不堪的词汇争先恐后地从嘴里喷涌而出,而他只是失神地看着那道伤口处翻开的皮肤与内部淡粉色的肌肉。他的眼眶干涩,泪腺酸胀,嘴里满是苦涩。

他大病一场,混着伤痛,卧床近两个月。

当他在日后的岁月中为托尼讲述这一切时,他意识到,那是所有所有的开端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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